徐方亭从椅子上跳起,以几乎能唤醒谈嘉秧的声音叫道:“谈韵之,你干什么!”
谈韵之懒懒地靠在椅背,皮带端到桌面上重新上扣,然后两手腕钻进缩小的皮带圈,顺便定住皮带头,低头咬住皮带尾,昂头一拽,便把自己锁上。
他松开牙关,自嘲一笑,慵懒而迷惘地望了下她,眼皮快要阖上。
若不是这副虚弱的表情,他恐怕会更像一个受审讯的嫌犯。
“……”
徐方亭又跌坐回椅子,暗暗骂了声疯子。
这人既然能干出酒后睡门口的壮举,如今这般倒小巫见大巫。她下意识弯腰看了眼桌底,谈韵之两腿伸直,果然大冷天又光着脚,姿态更显落拓。
她无奈道:“谁又让你那么不开心了?”
谈韵之支起手肘,额头困顿地磕上拇指根,道:“不是谁。”
“嗯?”
“是很多事。”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开心一点啊。”
“说了开心不起来。”
“……”
徐方亭给他的混沌折腾进死胡同,一时不知道如何开解,垂眼看了下杯子里的水,小小的光亮反射到杯子内壁上。
她无意瞄了眼谈韵之拘束的手,忽然间发现一点不对劲,他的指尖颜色有点暗,再一看手腕处勒出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