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咕哝道:“她们不容易,那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关键是浪费时间。你每天来回一小时,带谈嘉秧过来,结果什么也学不到,还不如你在家教。”
徐方亭没再辩驳,默默跟在他和谈嘉秧后面下楼。
停车地方还要走一段,两个人就像七年之痒的夫妻,拉着个孩子,偶尔跟孩子说一两句,就是不跟对方说。
十月底的天气,汽车已无需像前几个月那般,开一会空调才能坐进去,不然人就要给焖熟。
谈韵之启动发动机,却没有立即开车,像在等空调。
他稍稍侧头说:“上完这九节课我们就走吧,去五彩星也行,星星点点也行,反正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就五彩星吧,星星点点还是有点远,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徐方亭轻轻点头道,“我听另一个小女孩的爸爸说,像我们这样不走残联转借——就是报销——自费的学生,可以上外面个人开的工作室,很多,有些老师是从大机构出来自己创业。那个小女孩刚开始还没沁南户口,在外面自费上了一段时间。”
“医院给的那些列表里面也没有这样的工作室,要是没有信得过的熟人介绍,我们也不知道老师水不水,”谈韵之头疼道,“以前我觉得有个老师教谈嘉秧就好了,不断跟他说话,总能刺激他的语言机能。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他应该是个高功能,可以发展得更好,不希望庸师误人子弟。”
徐方亭心有微妙,一时又理不清哪里不对劲,说:“也是……我明天再问问看罗应阿姨,看看奚老师去哪个机构,她水平挺不错,罗应跟着她进步很大。”
谈嘉秧在玩一辆某次去饭店获赠的玩具车,之前落在谈韵之车上,没玩过几次,新鲜感还在,他一时没催着谈韵之开车。
谈韵之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搭在扶手箱上的手不禁敲了两下,说:“小徐,以后你要是辞工,提前几个月跟我说一声,我不会像星春天一样立刻赶人,你也给我点时间做准备,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