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笑得更厉害,徐方亭担心她大笑时肚皮会不会绷紧,特别难受。
孟蝶好一阵才找回声音,说:“亭亭,我不该认为你单纯的。”
徐方亭倒没有难为情,笑笑道:“单纯理论探讨,只看猪跑不吃肉。”
她们走过那条依然撒了好些小卡片的街道,抵达公车站,清洁工暂时没清理地面,而是拿着小铲子广告板上的捐卵、代孕、办证等黑色产业的“牛皮癣”。
孟蝶产检医院比徐方亭去过的两所——儿童医院和区妇幼保健院——占地面积大,下了公车过天桥,像逛公园似的走上一段坡。
徐方亭不时问她感觉还可以吧,孟蝶让她放心。
“我婆婆说她怀我老公时还能下地干活,我比她可娇贵多了。”
“……”
孟蝶似乎把她婆婆的话当参照,婆婆的可以为之也是她能尝试的部分。徐方亭第一次来月经时,也把小童老师的话当金科玉律,经验便这么在女人之间代际传递。
但她隐隐感觉不对劲,婆婆那些话好像故意锤炼孟蝶似的,看不得她害怕,看不得她娇气,为母则刚就要默默吞下一切苦楚。
妇产科在门诊部三楼,刚出扶梯还路过一个特别的科室:生育辅助中心,应该是传说中治疗不孕不育的地方。
叫号屏前三排条椅上,男人多半埋头看手机,女人多在不时盯着屏幕,还有些来迟占不到座位的孕妇,站边上也盯着相同的地方。
徐方亭看七八分钟才叫一个号,她们前面还有5人,这么站下去不是办法。
这时,旁边一个还不显肚子的女人忽然起身,抱歉笑着跟孟蝶说:“你坐这,来。我刚才一直看手机,没看见,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