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嘉秧虽然出来语言,但所能表达的需求有限,他仿佛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猴子,还没进化成人类。本来陪伴一个特殊儿童已经足够压抑,猴子满山乱跳,人类搞内部分裂,家中压抑中更添一分分崩离析的危机。
驾校长训的周末名额一向难约,徐方亭只能等谈韵之放暑假再开始约工作日。
六月静悄悄流逝。
同龄人参加高考,短暂解放,静候放榜。
徐方亭某一天发现星春天外的大马路停了工,鲜有汽车鸣笛,街头多了一些巡逻的交警,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高考。
再后来,星春天同层美术班那几个疯来疯去的学生好些天没了踪影,工作日能在颐光春城的电梯碰见一些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原来又解放了一批学生。
七月迎来谈韵之的暑假,徐方亭得空参加驾校为期两天一夜的长训,跨度三百多公里,几乎从省的最南部到北部。
徐方亭按时抵达集合点,才发现两女四男的学员里,竟然还有熟人。
“哎,你怎么也在……”说话的是榕庭居那个门岗保安韦昊,也是孟蝶老公的老乡,那次意外会面后他又约过几次徐方亭出去,徐方亭那会拼死拼活要挣钱,推说没有假期,便渐渐没了联络。
好歹是熟人,徐方亭莫名安心几分,笑说那么巧。
“我报名好久,再不学要过期,赶紧搞搞完,”韦昊笑道,“怎么好久没在榕庭居见到你?不在那边了吗?”
“我东家搬到颐光春城,就跟过来了,”徐方亭说,“三个月了。”
“难怪,还以为你辞工回老家了。明亮有小孩我就没怎么过他那边,他晚上都要陪老婆,没时间出来玩,要不然我早该知道你搬走。”
“没有,回去也没合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