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天天洗。”徐方亭不禁纳闷,他抱谈嘉秧时,谈嘉秧鞋底往他的白色T恤上蹭出印子,也没见他嘀咕。
司机大叔趁红绿灯多打量他们一眼,不是没见过小夫妻带着小孩大包小包搬家,但一般都是沧桑的进城农民工,副驾这位衣品不凡、气质学生,无形让三人关系扑朔迷离。
他不好多问,便随口说了句:“大晚上的搬家啊?”
“对,”谈韵之说,“离家出走。”
司机呵呵一笑,“那你们‘走’得还挺近,我年轻那会离家出走直接走到大西北了。”
谈韵之心情极好跟人闲扯:“带个小孩走不远,要我自己一个人,我可以走出国门。”
趁最后几秒红灯,司机不过脑地咕哝一句:“也是,拖家带口比较麻烦。”
徐方亭:“……”
久不坐出租车,万幸谈嘉秧已经对三色评价按钮丧失兴趣,改看挡风镜前面各种尾灯。
谈韵之的“走不远”果然不出一会便已到达。
颐光春城面积比榕庭居缩水不止一半,整个小区只有八栋楼,绕着游泳池呈U型分布,外墙青灰色为主,现代感较强。
谈韵之的房子在5栋B单元,四室两厅的大平层,极简装修风格,唯一的装饰物便是随意搁在各个角落的绿萝盆栽,还是临时吸甲醛用,之后会处理掉。
客厅不设茶几,沙发旁摆着一只红漆小木马,谈嘉秧好奇绕了半圈,徐方亭鼓励他坐上去,谈嘉秧不肯。
可能源于自闭儿内核性的兴趣狭隘,谈嘉秧对新东西经常保持拒斥态度,食物也好,玩具也好,只有当他足够了解或喜欢,才会小心翼翼尝试一下。
徐方亭抄起他的腋窝,试图把他撂上去,谈嘉秧避开滚水似的,双腿蜷缩,死活不从。
她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