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心满意足,只有徐方亭心起疙瘩。
榕庭居的老人一般来给子女带小孩的,自顾不暇,若非熟识不会这么热情逗陌生小孩;不带小孩的如谈礼同之流,自然有丰富的退休活动,一般也不轻易搭理陌生小孩;邻里间呈现一种友好的疏离。
特别第三天傍晚,她还来逗谈嘉秧,徐方亭只能装友好,反过来套她的话。
她问:“阿姨,您住在哪一期?”
对方说:“就这栋,你们是C座的吧,我看见过你们出来。”
榕庭居的物业比较尽责,外部人员一般无法尾随而入,中介看房、外卖跑腿也需登记、押下工卡才能放行。徐方亭倒不担心她抢走谈嘉秧,只是搞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方亭又说:“你们阳台看马路还是看花园?”
年轻奶奶轻蔑一笑,“你还怀疑我不是住这里吗,我搬来这里,你估计还没小学毕业。”
徐方亭淡定笑笑,“我东家阳台看马路,下雨雨水飘进来,我只是好奇你们有没有这个烦恼。”
年轻奶奶说:“那我不清楚,我们家都是请钟点工打扫。——小秧,来给奶奶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胖?”
久违的名字像闪电击中徐方亭,她诧然道:“阿姨,你怎么知道他叫小秧?”
年轻奶奶不耐烦道:“你不是叫他嘉秧么。”
徐方亭说:“我们都不叫他这个名。”
“胡说八道,”年轻奶奶不悦瞪她一眼,收着下颌说,“他一直都叫小秧这个名,是不是啊,宝宝?”
徐方亭正要反驳,后头杀来一道气势汹汹的男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