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缓了一瞬,似乎提醒自己不要抬杠,有话好好说。
而他也真吐出点有人味的东西。
“我没有受不了你,相反,我很欣赏你。”
徐方亭奇怪看了他一眼,就差把“你可拉倒吧”换成语言表达。
“我……”谈韵之莫名低头无奈一哂,投降般看回她,“我是说真的,你是除我姐外,第一个敢教训我——不,第一个跟我直言不讳的人。”
徐方亭直觉应该是小秧的母亲,没有继续往那个称呼上拓展,咕哝道:“看来你以前更糟糕啊。”
“对啊。”
“……”
“对不起啦,徐姐。”
“……”
徐方亭觉得怪怪的,那口吻仿佛小孩子撒娇,再看这人穿上鞋子直达一米九,竟然恬不知耻使出贾宝玉杀手锏,就差直接叫“好姐姐”了。
“喂,到底行不行啊?”
“……”
看来示弱坚持不了多久,这人骨子里还是自命不凡。
“沈宏给你多少工资,我给你加500。”
“……”
话题切入重点,徐方亭那点郁气也早已烟消云散,说:“我先给你打预防针啊,我只是一个做保姆的,只能起辅助作用,尽自己能力带好他。如果是误诊,那最好不过。这是个终身障碍,不是说去上两年课,或者等他长大一点就好了,没事了,可以摘帽了。像小秧这样的小孩,以后发展好坏,全看你们家长给不给力,因为只有你们能一直陪着他。”
谈韵之不知强烈认同,还是怕她拒绝,急忙说:“我知道。”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请了保姆就当甩手掌柜,什么都等保姆去干。再好的保姆也不是家长……希望你们能多陪陪他,多教教他。他们还是有一定观察和学习能力。像我哥虽然是个重低典,但是我们家也把他教得差不多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