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毫不在意道:“如今这屋内就我们三人,就不必守规矩了,风荷,你平素照顾我,定十分辛苦,今日是中秋,正是团圆日,你便只当是家人间简单地吃顿饭。”
风荷的身世,姝娘是听邱管家说过的,她家中父母过世得早,是兄长将她一手拉扯大的,兄妹二人感情甚笃,可未等送她出嫁,她哥哥就被强征上了战场,自此一去不归。
风荷那时年岁小,一人孤苦伶仃,无亲无故,又没有依靠,几欲活不下去,幸得邱管家得知此事,将她接进了将军府,才让她有了个安身之处。
早已是孤儿的风荷听了姝娘这番话心下一阵暖意,鼻尖泛酸,不禁红了眼眶,
她强忍着点点头,“多谢夫人。”
姝娘笑了笑,夹了一个桂花糯米藕给她。
螃蟹性寒,姝娘有孕吃不得,就只喝了些鸭汤,吃了点素菜和月饼。
饭罢,青山苑的婢女们便都开始忙碌起来,伺候姝娘沐浴更衣,上妆打扮。
姝娘用的胭脂和口脂是肖云碧特意为她寻来的,都是用天然的花草研磨调制而成,抹在脸上对腹中的胎儿并无什么危害。
参加宫宴的衣裳是一件粉白的缠枝葡萄纹花罗长袄,搭着湖蓝的织金百褶裙,清雅中不失大气,配上姝娘的这副浅淡的妆容,竟显出芙蓉出水般的韵味来。
姝娘之所以选这一身,本是为着这浅色不显眼,可秋日的衣裳厚了,两层料子一裹,光是这肚子,就足以吸引目光。
待她收拾妥当了,沈重樾才自演武场回来,男子整理着装到底不如女子那般繁琐,不消一柱香,沈重樾便已独自穿戴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