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投过来的目光四异,嘲讽的有,鄙夷的也有,长平村的人谁不知道秦佃户的为人。
秦佃户和方氏遭不住村人的指指点点,一句都不敢再说,缩着脖子当即灰溜溜地跑了。
何家派来迎亲的喜娘,见秦佃户夫妇逃了,那小娘子有人护着,没丝毫上轿的意思,无奈地跺了跺脚,也只得离开了。
一场闹剧罢,停留在刘家院外的村人上前安慰了姝娘几句后,也纷纷散了去。
原本闹哄哄的院子霎时静了下来,只余下姝娘和沈重樾二人相对而立。
一股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少顷,见沈重樾向前迈了一步,姝娘忍不住往后退。
“那晚的事......”
“奴家有些累了。”姝娘低着头打断他,“公子可否让奴家独自静静。”
沈重樾薄唇紧抿,虽有些话要说,可他知姝娘如今定是心乱如麻,亦不想逼她太紧,轻轻应了声“好”。
沈重樾走后,姝娘回屋沐浴换了身衣裳,简单地做了两道菜让小虎子送去,又嘱咐他按药方为庄婆婆抓药熬煮。
方才经历了那一遭,她身心俱疲,也生不出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两口饭,便在炕上躺下了。
然身子再累,她仍是辗转反侧,心绪烦乱如麻,无法入睡。
但这份烦乱并不是因着秦佃户夫妇,而是因为那沈公子。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那夜在破庙中救了她的会是沈重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