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当初先帝将小太子托付给他时他就没想过要好好养,这么多年对宣阑的成长经历也是不闻不问,但是他给宣阑请的夫子都是当代大儒,有真本事真学识,教的是“仁政”之道,宣阑怎么就长成了如今这个猫嫌狗不待见的样子?
江尽棠转身进了屋,自顾自的坐在了贵妃椅上,恹恹的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姚春晖见宣阑进来,慌忙行礼,估计是刚刚在口舌上赢了江尽棠一招,宣阑心情愉悦,笑着说:“福禄郡主是朕的义妹,以后不用这么拘礼。”
姚春晖知道这话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并不敢当真,谢了恩。
宣阑眸光扫到还满满当当的药碗,道:“太医不是说九千岁醒了就要把药吃了么,怎么还没吃?”
江尽棠端起清茶,喝了一口,道:“有些烫。”
宣阑伸出手在药碗边缘一探,道:“都快要冷了,九千岁还是快些喝了吧。”
江尽棠看了眼黑黢黢的药汁,怀疑宣阑是想要趁机毒死他。
但是弄死他对于现在的宣阑来说,没有好处,并且很有可能会面临朝局大乱的风险。
宣阑像极了一个体贴臣子的仁君,将药碗放在了江尽棠面前,温温柔柔道:“爱卿,凉了药性可就淡了。”
江尽棠抿了抿唇,端起药碗屏着呼吸一饮而尽,咽下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肺腑里都是苦的。
他喝的急促,淡红色唇瓣上都沾了黑色的药汁,宣阑随手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而后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示意他这里有药渍。
江尽棠接过帕子擦干净唇角,忽然觉得手里这方帕子有些眼熟,展开看来,上面确实绣了一枝带雨梨花。
他抬眸道:“这不是陛下的心爱之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