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到柳无故身边,用鸟喙牵起衣摆,爪子往后退,试图扯破一节衣服下来,可任凭它怎么扯,这衣服一点要破的痕迹都没有。
小肥啾松开嘴,那一块衣摆已经被它的口水弄得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口水打湿的衣摆,小肥啾眼里有些羞窘,掩盖似的拿自己的翅膀擦了擦。
它看了眼高烧不退的柳无故,又看了眼屋外的水井,小肥啾叹了口气,噗通一声,一头扎进水井里。
水井里的水瞬间打湿了全身,羽毛上湿哒哒的吸满了水分,沾水的翅膀很沉重,极其难飞,小鹦鹉颤颤巍巍的飞起来,径直飞进屋内,叭叽一下,倒在柳无故滚烫的额头。
高烧昏迷中的男人舒服得喟叹一声,小鹦鹉听到声音,心里起了一丝捉弄之心,伸出湿哒哒的翅膀,甩了甩,水滴甩了男人一脸。
小鹦鹉眼神里闪过恶作剧得逞的笑,静静的躺在男人额头,充当一个手帕。
一整夜,黎星宿扎进水井里五六次,直到天蒙蒙亮才累得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破烂烂的木窗和木屋头顶的缝隙照射进这间荒废陈旧的木屋,熟睡中的男人被这亮光晃过眼睛,眼帘下的眼球动了动。
柳无故睁开眼睛时就感觉到额头湿漉漉沉甸甸的,伸手一摸,摸到了湿漉漉的一团。
看着手心里熟睡的鹦鹉,柳无故的唇紧抿着,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随手扯下一块衣摆,动作轻柔的擦干熟睡团子身上的水,用自己的掌心捂热冰冷的小身体。
柳无故不知道熟睡中的小鹦鹉昨天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他只知道昨天鹦鹉是怎样帮他退烧的,这是三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有人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