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放心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早说呀,方才那一路……”
话没完轰然跳起来,“我姐夫告发的?柳绩疯了吗?!”
她动静太大,踩得船猛然一晃,差点跌跤,果儿稳稳的声音传过来。
“良娣,轻省些,这船经不得。”
杜若扶住板壁站直,掐着腰怒斥。
“等我回京定要骂他一顿!就算我当年对他不住,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和离,怎能刨我们家墙脚?我阿耶哪一桩对不起他?顶多嘴上让他难堪,炮制这么重的罪,成心让我阿耶这岁数就致仕吗?”
——她就这样维护她阿耶。
李玙意外之余又有些忧心,只能囫囵敷衍。
“柳绩性情执拗,逞能好面子,这回出首状告,定是真对你死了心。阿弥陀佛,孤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几次三番地不好收拾他。”
提起柳绩干的糊涂事儿,杜若不好意思,凑到李玙身边赔笑。
“其实他早死心了,是我阿姐硬要拖着他,不然好合好散,不至于此。”
她唏嘘感叹。
“也亏他没轻重,告这顶了天的罪,要告个旁的,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或是替人牵线搭桥等等,查无实据,又有些痕迹……”
李玙板起脸叱道,“孤几时让人牵线搭桥买官卖官了?”
杜若心虚地支吾了声,眼皮子直扇,李玙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