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贵人,唐人有句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妾瞧中贵人的样貌,家乡定然离关中极远,中贵人可曾思乡吗?”
长生掖着袖子矜持地颔首。
“良娣是想问,奴婢为何对太子忠心耿耿,绝无异心,是吗?”
“妾执掌这座府邸,觉得收服人心殊为困难,尤其朝中局势波云诡谲,要顾住太子的安危,不得不把他身边的人再三打量。”
杜若怀着歉意。
“太子重用果儿,把后来之人摆在上头,中贵人心里就没生出丝毫芥蒂吗?”
长生扬眉瞟她一眼,微妙的笑了笑。
“照外人看来,张良娣也还在杜良娣之上呢。”
“啊……”
杜若恍然大悟,放下这件事,挥手令他退下,独坐片刻,又叫铃兰来。
“你去一趟我家里,叫思晦来,就说急事,睡了也叫他来。”
铃兰道是,却没挪步子。
“良娣,大节下奴婢去了,恐怕搅扰得杜家人心里不安乐,待明日韦郎官下狱的消息传出来,更要担忧。”
杜若嗯了声,绞着手里的帕子。
“那你就说,我这里宴客,瞧见喜欢的姑娘,想给他相亲事。”
铃兰匆匆去了,过一刻便把思晦带回到杜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