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
八郎有意表现的举重若轻,“咱们就是这么个命数,以色侍人嘛,水芸做得,你做不得?”
“——诶!”
眼看九郎提拳头要打人,八郎忙往后缩头。
“你别犯浑!我真不是说风凉话,她方才要是看上我,就为了这一家子,我就豁出去了!”
九郎胸脯剧烈起伏,几次要大喊都生生忍住,忽然飚出热泪,忙使劲抹掉。
“阿娘与妹妹都托付给哥哥,寿王再无能,总不能把第二个老婆又让出去!我,我……”
八郎奇道,“你要作甚?你能作甚?”
八个字直击灵魂,锤得九郎天旋地转,几欲晕厥。
“我就不信,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就只有这副皮肉可卖吗?!”
八郎拧着眉头琢磨半天,明白过来。
“书,你已读了十几年,没人说你读的不好。太子推荐你做殿议郎,刚巧便是当年大哥的起点。他做一年就冤死了,你做了三四年还好端端,这便是你比他强,你还有什么不足?需知时日长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倘若你是太夫人亲生,她早把你捧到天上去了。哥哥无用,捧不起你,可是哥哥以你为荣,真的!哥哥在宫门口站着,见人便道,我弟弟在金銮殿!谁说只有他们正房儿郎有出息啦?”
九郎悲愤地叹声连连。
“八哥怕是不知道,这三四年不同以往,要紧的军情政务都在相爷府上商议。他自有一套班底,我日日戳在龙池殿,连政务的边儿都没摸上。这殿议郎做来何用?再做五年、十年,我也出不了头!”
“你这就是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