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记着就是。”
李玙紧紧揽着她的细腰,稳稳当当安放进怀里。
“去岁我也记得,实在那几日事情太多,你扭手扭脚,哪似如今顺遂我心意?”
六郎生在六月初六,去岁七月初六办满月礼。
那前后英芙正为六郎取名册封的事与李玙打擂台,直到满月礼前一日,李玙还在四处奔走,夜里满腹愁怨,在乐水居灌了个烂醉如泥。
杜若那时候便心疼他得很了,哪里对他扭手扭脚过?
她侧着脸不肯与他顽笑,正正经经道,“妾多谢殿下的赏赐。”
李玙一壁替她往发髻上插戴,一壁压低声音。
“八月千秋节,你瞧着热闹罢,多少人想往圣人跟前凑。可惜娘子早生了一年,若是今年再选,必能拔得头筹,飞黄腾达。”
杜若红着脸唾了一口。
“不知羞!好歹是个王爷,污糟浑话都滚在嘴里,我也替你害臊。”
李玙打量灯下红玛瑙深邃的色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起圣人,脸上就浮出不屑的神气。
“我的娘子自然坚贞不屈,可是我那位人中龙凤的好阿耶,却是什么脏事儿臭事儿都干得出来。昨日宫里又丢出几具尸骸来,却是咸宜送进去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才进宫一两夜就打死了。大约是他起了疑心。你道为什么过了一两夜才打死?”
杜若怔住了,猛然意识到她虽然很多次听李玙提起圣人,分析他的思路和情绪,但是对他残暴多疑的程度还是掉以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