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怔了怔,固执的摇头。
“不是,阿瞒是君王,但他首先是个人。你不明白——不说旁的,你就瞧他待你三哥的冷淡,数十年不变置若罔闻,你就知道他是最敏感最多情的一个人了。”
“他苛待三哥还多情?”
咸宜啧啧连声,“阿娘,你太偏心了。”
“他是你阿耶啊!他多宠爱你?你,你把他当做嗜杀的魔君吗?”
惠妃眼眸漆黑,嗔怪地瞪视女儿。
咸宜冷笑,面颊上透出一些暗红的狂热。
“嗜杀,阿耶不至于。不过,也许他怕养儿成狼,宁愿如圈养猪狗一般消磨他们的志气。至于往后把国家交到这样的主君手里会如何?哼哼,不是有句话说,我死之后,管他洪水——”
“你别胡说。”
惠妃截断她的话,惶惑不安地握着胸口,惴惴向身侧望去,生怕隔墙有耳。咸宜眸中闪过晶莹的亮色,看向阿娘的眼神已带了几分居高临下。
原来阿娘陪伴阿耶站在权力巅峰多年,见事尚且不如自己明白。她暗自窃喜,语气和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