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久不在王爷跟前伺候,功夫都生疏了,今日这马屁横拍的,啧啧,歪到马腿上了,说了半日不提那个‘杜’字,可不都是白费口舌?如今通府里谁不知道,凭是什么王妃也好,孺人也好,满堂的姬妾也好,唯有杜娘子是块水晶玻璃糖,王爷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心里怕碎了。”
另一个道,“说的神乎其神,你见过?欸,几时轮到咱们哥儿几个开开眼,究竟是怎么个貌若天仙的好模样儿?”
“不仙女儿似的能把永王气的搬出去了?!这就叫红颜祸水!你瞧见没,凭嬷嬷怎么话里话外提着王妃,一点儿用没有。”
方婆子狠狠跺脚,极之不服气。
“她美个鬼?!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仗着狐媚功夫哄王爷高兴,便以为是个人物儿了。哼,妖妖乔乔的,病什么病,分明是装病!”
方婆子在雨浓手里最得力,一路骂骂咧咧回去告状。这头铃兰回来,捡了个小凳子坐在杜若榻前,学李玙的话。
杜若听得面红耳赤,翻身向墙壁。
“病成个蓬头鬼了,待会儿王爷来像什么样子,姐姐千万替妾挡了吧。”
海桐恨其不争瞪了她的后脑勺一眼,冲着铃兰嚷嚷。
“我们娘子分明是被那几个碎嘴婆姨给气病的,她即便不起来,这前因后果也非得说到王爷耳朵里去。不然,难道平白受一场委屈。”
“可不是?王爷极疼惜娘子,便是偶然听见一耳朵,也够她们受的。”铃兰严肃地用力点头。
“这话有理,娘子为王爷操了许多心,平日里谨言慎行,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今日恰可剖白剖白。”
两个丫头齐心协力敲边鼓,杜若又羞又窘,急得翻身过来,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一手摁着胸口,一手指着铃兰恼道,“妾,妾好容易顺过王妃的脾性,这才有两天安生日子过!姐姐既已服侍了妾,就不能体恤妾些?如今连思晦也扯进来,真把王妃惹急了,杜家还有囫囵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