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郎偷偷告诉妾的呀。”
李俶虽然眼睛不敢往杜若身上瞧,耳朵早竖的高高的,忽然听见议论到自己身上,吃惊的转过脸看着杜若。
杜若先起身站直,再依礼节蹲身福了福,正色道,“妾见过广平王。”
大郎忙回礼,偷眼瞧见杜若美色,着实有些惊艳。
旁边两个六七岁的女孩已围了过来。
女孩子没有顾虑,大大方方上下打量杜若,觉得庶母极美,胜出阿娘许多,可是满脸稚气,哪里像长辈。
其中一个便问,“庶母可及笄了?”
杜若含笑道,“妾今年七月才满十五岁呢,大娘、二娘可是眼馋别人家的长姐及笄,有及笄礼收?”
两个女孩连连点头,一个又问。
“庶母嫁来我们府上,还有及笄礼吗?”
自古及笄礼本是表示女孩儿成年可以谈婚论嫁,如杜若这般未及成年已出嫁的,自然不会再办什么及笄礼。
可是童言无忌,她俩眼巴巴的看着,杜若便和煦地笑起来,搪塞道,“这就要看王妃的意思了。”
说到王妃,几个孩子面上都闪过一丝怯怯,独有大郎反而挺了挺胸。杜若何等耳聪目明,一眼之下心中有数,见风骤已走了出来,忙向后退了一步,随在孩子们后头。
风骤领了诸人进去,英芙已在上首坐定。
才进了四月里,长安天气已渐渐热起来,英芙偏还挽着一块红地团花对鸟纹锦的半臂,头上戴了金累丝嵌珊瑚挑簪,衬的身形越发沉重。
大郎进屋一步当先,挑头拜倒,小大人般殷殷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