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瞧竹床,却嫌弃果儿血污腌臜,举袖掩着口鼻皱眉道,“若是死了,赶紧抬出去烧了,休来回话。”
料理完毕,雨浓拍拍手,似笑非笑瞧着杜若。
杜若忙笑道,“那我下午再来看王妃。”
雨浓脸上笑得客气。
“你们去把方婆子喊来带杜娘子去。”便拉着风骤回房。
等了快两个时辰,终于可以走了,杜若心头松快,忽见果儿睁开眼撑着竹床站起来,拿袖子抹脸上血污,显见得方才哎哟喊痛等皆是装相。
杜若回想那日情形,知道他鸡贼,又见他瞪着房内颇有怨愤之意。
四下无人,她细声劝说。
“王妃怀着双身子,一时心气儿不顺,过几日就好了。说句不怕中贵人动气的话,做下人的,哪天不受些冤枉气呢。”
只要杜若愿意,说话的音调向来是娇娇怯怯的,话里意思也温柔。果儿一个自小净身入宫的内侍,几时见识过这等风光,早听得呆了。
方婆子恰赶了来,瞧见他俩面对面站着说话,便有些鄙夷,拉长了腔调。
“杜娘子脾气好,关怀下人,咱们王妃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我劝娘子,还是少管些闲事罢。”
这话一出,杜若便脸上挂不住,腾腾地红起来。
方婆子大感得意,唠唠叨叨,撵着杜若俩人向后头走去,一路走一路指着沿途亭台楼阁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