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怡被母亲从小骂到大,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早皮实了,当下背着手,不紧不慢翻起眼皮,对太夫人的安排很不以为然。
“阿娘也说杨洄是杨家独苗,是谁做主将独苗拿去尚了主?做他李家的上门女婿?”他振振有词,“尚主可是出不得仕的?!杨洄一辈子做个驸马都尉,六品!儿子的四品官阿娘都看不上,倒管这叫好亲?”
“你?!”
太夫人气得几欲绝倒。
她毕竟有年纪,怒火攻心,立刻喘起来,却也不敢高声同儿子叫嚷,只一下下自己捋着胸口顺气,生怕被这忤逆儿子生生气死。
两人站在正堂僵持,旁边服侍的丫鬟早去报了长宁公主知道,这会子功夫,长宁已赶了来,抬脸看见太夫人满脸紫胀,杨慎怡摇头晃脑犹在得意,只得叹了口气,先喊一声‘大伯安好’,又向太夫人盈盈下拜。
她穿的湖蓝暗花织锦束腰小袄,面容素净端庄,太夫人一见便觉得放心。
长宁赶紧扶住婆婆劝说。
“阿娘刚从郯王府回来,累了一天,先坐下歇歇。”
太夫人依言坐了。
杨慎怡也捡了席子坐下,“未知今日诸位皇子挑的如何?”
太夫人疲累不堪,坐在榻上呼呼喘气。
长宁问,“忠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