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趁了愿,不住口地大声奚落。
“妈妈眼角恁的高。之前说给陈家做小,那便是金奴银婢围着侍候。郎主都瞧中了,偏妈妈背地里撺掇嘀咕,生给搅散了。如今捡了个少年郎君,又嫌人穷。”
杜蘅有意放走了陈家,房妈妈其实颇遗憾,只是在莲叶跟前不肯吃瘪,一把菜刀舞的虎虎生风。
“咱们家六品官衔儿,岂会让娇滴滴的小娘子做小!那陈家既然未曾议定,还挂在嘴上说什么。”
莲叶咯咯娇笑,捏了一把绿豆在手里横竖挑拣,哪个都看不上眼。
“六品?六品在这天子脚下,那就真是个芝麻绿豆大。”
她早知杜有邻有意送杜若待选,心头鄙夷解气,只不敢明说,看房妈妈气的手抖,生怕她施展不开错劈了自己,反而笑着安慰。
“姑爷年轻,嫁过去先苦后甜,总好过先甜后苦。”
“甜什么?女孩儿家,手脚养粗了姑爷不喜。”
房妈妈骂归骂,手下却不停,洗净了老大一块猪后臀尖,又洗涮菜板,操了两把菜刀在手,频频砰砰剁起来。
莲叶嫌弃肉沫横飞,近身有腥气,向后退了两步。
房妈妈一边剁肉一边笑她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