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二娘子姿容不俗,举止又大方,杜郎官要借她攀一门贵亲,必能如愿。奴婢只笑他眼皮子到底浅些,二娘子穿戴再贵重,车夫寒酸成那样,明眼人谁瞧不出都是虚架子。”
英芙扭身与她对面相向,冷言轻笑。
“杜家有心,你自有满肚子的话要劝我了。”
她身怀有孕,万万气恼不得,雨浓只得婉转相告。
“二娘子自己也是愿意的。方才二娘子说,有些东西平时不稀罕,事到临头却不好找。”
英芙叱道,“不过随口一句话。”
“樱桃也不是甚稀罕物件儿,时令对了,便得王妃青眼。二娘子若搁在平日,自不算十分顺手,只事到临头,哪里去寻那么可人意的?”
“可你瞧她那个撇清样子!况且,我也不忍心。”
英芙十分踌躇,忠王府比不得别的王府,正妃册的晚,姬妾倒有一屋子。
她嫁进来,眼跟前站着三四个长成的庶子,母家虽都不显赫,究竟妨碍夫妻之情。杜若根基浅,纵然能再生下一儿半女,在庶子里排不进行次,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她是要进王府的命,哪个王府干净呢?咱们这儿旁的不说,王爷究竟不是那等喝酒胡闹,粗鲁不文的莽汉。若进了鄂王府,你瞧着罢,就十六娘针尖儿大的心眼子,还不生吃了她!”
“听着是好话,怎么不觉得你在夸他?”
英芙忍不住嘴角含笑,对镜子摇晃雨浓新挂上的绞丝长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