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大好前程已在眼前,理他们呢?都是些眼浅心黑的。”
莲叶啧了两声,娇声笑道,“来日郎主一飞冲天,再瞧他们,便是脚底泥了。”
韦氏皱了皱眉,留着这么个东西在身边,难怪杜有邻的性子一日比一日浮躁浅薄,谈及时局,越发连杜若都不及。
她抬手扣了扣窗棂。
屋里顿时寂然无声,片刻莲叶扎手扎脚走出来,面红耳赤地垂头向韦氏行礼,慌慌张张道,“娘子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韦氏笑了笑,并未答话,倒是杜有邻跟着踱步而出,淡声训斥莲叶,“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又向韦氏道,“昨夜娘子开怀畅饮,想是睡得不甚安稳,方才大哥走得早,我便叫莲叶不要唤你起来了。”
瞧杜有邻眼眶红红的,宛如两个大桃子挂在脸上,显见得依依惜别时又哭了一场,韦氏嗔怪地瞪他一眼,含羞笑道,“多亏大哥不计较这些虚礼,不然该笑话我了。”
“大哥又不是外人。”
杜有邻昂然道,“这有什么,一家子骨肉,你身子不好他也是知道的。难得这两年睡得好些,何必为了些些小事操劳。”
要说杜有邻有什么好处,最好的便是温柔体贴四个字,连带杜有涯离家多年,一提起来都还记得:在杜有邻嘴里,韦氏就是个软团团的面疙瘩人,每日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妇人病,或者精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