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下了死令,务必要拿下风翎的命。

甚至如果萧桓阻挡,也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这一刻,棠鸢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陌生,如此冷血。以前人人都说他是暴君,她不信,因为他是那个会在她绝境之时,把红果放在她掌心,温柔浅浅地对她说“不要害怕,我带你走”的男人。

是会在融融日光、花树盛绽的午后,覆上她的手背纠正她握剑姿势的男人。

是把她从黑暗里拉出,带她看这世间冰消雪融、春日宴宴的男人……

他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毫无温情的暴君呢?

棠鸢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之中。

萧衍笑着抚摸她的脸庞:“棠鸢,这一次你一定不要让朕失望。

棠鸢仰起头,凝视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半晌,点了点头。

但和他约定,完成这次任务,放她离宫。

萧衍明显一怔,没想到她存了离开的心思,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却最终同意了她。

三日后,棠鸢带着风翎的头颅归来,红衣浴血。

萧衍很高兴,掴掌称赞:“好好,不愧是朕的棠鸢。”

棠鸢无声询问,她可以走了吗?

萧衍收起笑容,眸中染上不明的情绪。

他说你可以走。

棠鸢于是转身,下一秒,一股痛楚自后背蔓延开。

萧衍在她背上钉了一枚骨钉,上面萃了剧毒,只有他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