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擦着额头的汗,扶着车壁大喘气,用力挤去最后排的空位。
好不容易坐下,肚腹又咕咕地叫起来了。
早饭没吃。
她抱着肚子忍耐,但声音实在太大,隔壁座的中年男子看她一眼,摸出来一个泛黄的面饼塞给她道:“吃吧!”
周郁再三谢了好心人,张口一咬,眉立刻皱起来。
妈呀,这什么饼,居然是酸臭的?
昨晚的粥明明那么好吃!
一定又是个跟原主有矛盾的,在整她呢,就想吐出来!
可那男子却道:“周郁,你爸有本事,活着的时候能挣最好的米面给你吃。可你爸不在好多年了,你要认清现实。不说好米好面,你连基本的口粮也挣不出来,还是早点习惯吃咱们都吃的这种粗面饼吧。”
周郁吐不出口了,这真是人家的好心,不是戏弄。
她艰难地吞下那口饼,然后捧着剩下的发呆。
上辈子为了健康,也吃过粗面烤饼,虽然豁喉咙,但面粉该有的香气一分不少。
这么一想便口水长流,脑子里满是前世粗面饼的香甜味道。
她想得出神,待车出发,车身摇晃起来才回神似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吃吧,早点习惯了好。
然而再咬一口,酸臭没了,口腔里只有烤面饼的香气,细细咀嚼,虽然很硬,但确实是香气和淀粉的回甘。
不对啊,难道刚才的酸臭是错觉?
可上一口和这一口之间,除了几分钟对前世的妄想外,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