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中,婢女屈膝躬身:“殿下,明尊已经到了。”
珠帘后传来女子妩媚又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你退下吧。”
婢女应了一声是,缓步退出,花厅中一时便只剩下两人。
纤长白皙的手从珠帘后探出,指尖一点丹蔻鲜红如血。
宇文锦自其后缓缓走出,长发如墨,凤眼微挑,显出几分睥睨之色。她生得实在好看,可若是因为一个女子生得好看便忘了她的危险,只怕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棣这丫头,在明尊心里的分量,倒比本宫想象的还要更重一些。”宇文锦似笑非笑道,丝毫不觉得自己以棠棣性命相挟要商宁来此处有何不妥。
商宁不打算与她多言,开门见山道:“长公主以他人性命为赌注邀本尊来此,应当不是为了说几句废话的吧。”
“本尊已经来了,长公主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宇文锦笑了笑,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商宁一通,突然道:“你和谢九霄,是什么关系?”
谢九霄?
商宁看向宇文锦:“长公主与谢前辈,是旧友?”
宇文锦眼神晦涩,嘴边勾着轻嘲的弧度:“旧友称不上,我和他,仔细算来,该是仇人。”
若不是他,她的女儿怎么会一出生就被遗弃街头,如今,她连自己的女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在深冬天气,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有多大的可能活下来?
三十多年,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与她的女儿阴阳相隔。
从谢九霄被下绝杀令的那一日起,宇文锦便活在无尽惶恐之中。他们海誓山盟,互许终身,可到头来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