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商宁坐在茶楼上,算算时间,那封血书应该已经递到永宁侯面前了。
护送永宁侯此行的校尉许林,修为不过平平,全靠着妹妹入了景帝后宫的裙带关系,才得以混了个校尉的官职。
萧西棠于南阳暂留,却只住在官驿,也不接受南阳大小官员宴请,想讨好他的人,便都转向了许林。
许林也是脸大,打着永宁侯的旗号,不管是珍宝还是美人,纷纷来者不拒,他手下领的卫士也有样学样,在南阳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南阳郡守不算什么鱼肉百姓的贪官,但同样也不是什么为民做主的清正能吏,自然不会为了几个升斗小民去得罪自京都而来的贵人。
这样一来,在南阳之中,能惩治许林的,就只有永宁侯萧西棠一人。
商宁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便是叫那些被许林及其手下害得几乎家破人亡的百姓,写就一封血书,当街喊冤。
众目睽睽之下,但凡萧西棠还在意一点声名,便要给这些被欺压的人和所有南阳百姓一个交代。
但萧西棠究竟会如何做,商宁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望着窗外,永宁侯今日不会经过城西,这里自然看不见永宁侯的车辇。
商宁的心悬在空中,又抿了口茶,只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茶楼中算得上清静,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桌前,低声絮语,茶香氤氲,升腾着攀上半空。
蹬蹬蹬的脚步声突兀响起,商宁回过头,同众人一样向声音来源看去。
小乞儿跑上二楼,褴褛的衣衫引得茶楼客人忍不住皱眉,他却恍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