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滚过了,就自己睡。”他用被子把人卷住,抛回床上。
待柳舒言回过头时,他已经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张红木凉榻,放到了旁边。
这人竟然床都带着出门,而且看起来舒适又宽广,两个人睡都不会觉得挤。床架上还撑起了浅紫色的纱帐,鹅黄色的六羽流苏像漾开的星辰一般铺散,连挂爪都是透亮的红晶石做成的芙蓉花叶。
本来没看到这张床之前,柳舒言还觉得自己的木板床很不错,现在不由地有点酸了。
汲星洲铺完床回过头,就看到她来不及收起的小表情,登时有点想笑。他压住了嘴角,衣袖拂过了包袱,就走到了屏风后。
柳舒言坐起来,酝酿好了一番话正等着他回来说,结果汲星洲好像被屏风吞了一样,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刚想开口问,下一息就传来了水声。
脸又发烫了,不知道红成了什么样子,柳舒言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倒回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按道理她早就捏了几个清新决,不脏的才对。
但总不能比只狗子还不讲究吧?
思来想去,随着屏风那头的水声泼散,她悄悄放下被子,踮起脚尖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屏风另一头的水声渐渐歇了,汲星洲本来担心她不喜欢他身上的药香,特意往水里撒了些花瓣。换了几次水,他连头发丝都清理干净了,才踩着踏脚走出浴桶,把芙蓉花瓣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