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和尚不能妄语的吗?小师傅你怎么能恶意揣度我的呢。”柳舒言捂着心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我师父身体不好,没两句就咳个不停,不是个好的谈心对象。小师傅有什么话可以直接找我说,我懂的可多呢。”
“贫僧只是想来见一见佛子。”慧净未曾因她阴阳怪气而有半分波动,宛若一颗沙子砸进了海里。
柳舒言自己也觉得无趣了,把茶盏倒满,撇到了一边:“他还不是你们的佛子。”
“佛子乃天生天定,他与我佛有缘,终须入我空门。”慧净拨动念珠,看向她,“佛子一脉的存在,关系到我佛门的兴衰。柳施主,自佛传箴言后,我寺已寻访佛子多年了。”
“说到底,是你们需要佛子,并非是朗儿必需飞龙寺。”柳舒言回视,直言指出。
“柳施主把佛子从鬼境中带出,应该深知他的特别之处。佛子天生妖邪不侵,佛性于心,凶性于表,注定亲缘浅薄、浮生坎坷,唯有佛门才是他最好的修行之处。”
“照你所言,那些特征,我全部符合。那我岂非是七曜寺命定的佛女,最好现在就自荐出家修行?”柳舒言身体前倾,冷哼了一声。
“所以见面之时,贫僧便说过施主与佛有缘,若能皈依佛门,就再好不过了。”慧净好脾气地笑道。
柳舒言一时失语。竟然还有伏笔,小瞧这大忽悠了。
但真这样的话,少不得那些被批邢克六亲或者背离天命的人,都得成为佛门预备役。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直对上慧净的视线:“传言飞龙寺的慧净大师,一双清眸可窥因果,记前尘算后事,不知可看出了朗儿的来历?”
柳舒言拿出了那半身染血的袈裟与念珠、佛经等物一一摆在他面前:“这些不知慧净大师可曾眼熟?当年朗儿的阿爹执意要还俗之时,加身的棒棍可有大师的一力之举?”
苏娘子的相公,朗儿的父亲,曾是飞龙寺的圣僧。当年为了能与苏婉蓉合籍,他请愿还俗,被视为叛离佛门,有辱清规。不仅灵脉被封,还被施以九九八十一道重棍,半身袈裟浸血,受尽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