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似乎是疲惫地睡了过去, 徒留杯中的茶汤冷凉。
‘如云’这个名字以极其隐秘低调的方式红了。
不同于照片被放大挂在舞厅门前大荧幕上的当红伶女,如云的红,是红在私密的贵人圈内。
除了一个艺名,晚上的一首唱曲,那朵云端花几乎看不见踪影。既不待客,也不陪酒,不管底下的客人喊得如何热烈,追求的花篮送上一篮又一篮,对方都只是唱过一曲,就断然离去。
那眉眼清娇,但对任何人都浑不在意,仿若佛池清莲,冷淡又不谙世事。
没有人知道如云唱完了曲儿去哪,人们越是寻不着,越是觉得心间发痒,想知道更多。
跟在凤五爷身边的人,却是逐渐熟悉了这位大都歌舞厅新出的歌姬。
这些风声自然而然地传进了凤蓁之的耳朵里,她与沈云悠同班,将对方的改变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那身学生服,却已经全是新做的,脚上的皮鞋也换了好几双,身上也还是没有一点值钱的饰物,但饭盒里的菜色却日渐好了起来。
短短十来天,跟了五叔的这个穷苦学生,就如将枯的树枝上发出来的新芽,面色红润起来,还是纤瘦的身段,可是整个人已经散出些朝气。
这都是五叔给她的。
细细密密的妒意缠绕上凤蓁之的心间,令她攥紧的手腕间的和田玉珠串,无法和自己心悦的人一心相守,只能看着对方身边环着别人。
是逢场作戏也好,是培养利用也好,云悠就像一根极小的木刺,扎进凤蓁之的心中,虽然不起眼,却成了她和五叔之间的横亘。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跟在五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