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吧。”低沉的男人声音兀然响起。

秦妍书悚然。

对面的萧晴惊喜:“哥哥你回来啦?”

“殿下。”花厅里的侍女们齐齐福身。

秦妍书咬牙,转身蹲下:“殿下万福。”

“起吧。”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萧晴顺势走开两步,将主位让开。

秦妍书低着头,看着玄色袍角和祥云履从自己面前经过。

凳脚轻磕,紧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动静——萧昱坐下了。

“坐。”

“嗯嗯。”萧晴欢快坐下,完了还不忘扯了扯秦妍书袖子,“妍书你也坐呀。”

秦妍书迟疑片刻,咬了咬牙,转回来,一屁.股坐下去——已经这样了,逃是逃不了,还不如干脆点。

萧昱眼底闪过抹兴味:“秦三姑娘。”他随意瞥了眼窗外,“你看我这院子里的槐木长得如何?”

槐木,吉祥树。俗语有云:门前栽槐,升官发财。

但萧昱是皇子,他若是升官……

又有古语,槐代表一朝兴衰之征兆。他院子植槐,怎么与朝廷兴衰相关?他在暗示什么?

越想越心惊,秦妍书连忙收敛心神。

斟酌了下用词,她谨慎道:“浓荫如盖,甚好。”

萧昱点头:“嗯。还有呢?”

秦妍书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捏紧:“绿槐垂学市,长杨映直庐。院里植槐,殿下必定好学不倦。”

萧昱仿佛轻嗤了声。

秦妍书微微低头,垂下的眼眸定在面前杯盏上,似乎被上头的花纹迷了眼。

萧晴看看盯着秦妍书不放的萧昱,再看看低头不语的秦妍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