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秦明远完全没察觉她的紧张,将桌上刚写好的字帖揭起,交给边上伺候的书僮,再翻了张宣纸重新铺好,随口问她:“最近还是在练小楷?”

“……是。”秦妍书硬着头皮道。她上辈子练得最好的就是小楷,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秦明远挑了只柔软的羊毫笔,递给她:“来,写写看。”

秦妍书看着自己还没遇到上辈子那些艰难、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父亲,咬了咬牙,握紧毛笔,低头蘸墨,挥毫——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写罢,秦妍书轻呼了口气。

秦明远的注意力全在字帖上,她这边一撂笔,眉毛立马皱了起来:“你这段时间都没练字吗?笔锋软绵无力——”

“爹。”秦妍书轻唤。

“嗯?”秦明远停住话头,抬头看她,满脸严肃,“是不是想求饶?”

秦妍书哭笑不得,摇头,轻声道:“女儿是向您述志。”她对上秦明远不解的神情,坚定道,“女儿此生,愿如此诗——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爹,女儿想做自梳女,永不嫁人,独身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