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时澈并不是被对方的歇斯底里震惊,但他实在是被简淮宁古代躯体上的伤疤震惊了。
这一路走来,聊天了这么久,她给他讲的故事里,有淮城的好,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兄姐,有她的同袍,但却没有一次,提到她竟然受过这么多伤。
“这个啊,脸上其实主要是十六岁雪山伏击那一次留下的。”简淮宁过去的四年里已经习惯这些伤疤的存在了。
她抬手比划道:“因为总要贴在地面仔细听敌人的马蹄声有没有来,耳朵就冻掉了半只。”
“两根尾指可能是手贴地面感受震动,长时间受冻,血液不畅通导致的坏死?”
“眼角的冻伤……”这回简淮宁顿了顿,有些不太自在地回答道,“是太冷了,冻出来的眼泪我自己没发现,结果就这样了。”
“别的疤就是后来正面交战时陆续留下的。”
时澈:……
简淮宁越是答复得轻描淡写,就越让他觉得心惊动魄。
让他无法想象她失去所有的家人后,独自一人背负如此重担时的痛苦。
这甚至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
简淮宁眨眨眼,看着对面明显又不高兴起来的长发美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联想起了二哥和冷美人姐姐。
尤其时澈他现在还是片场里少年剑客模样的打扮,束起的长发,冷着的脸,漂亮但锋利的眉眼……
比起上回短发时,更像了。
“咳,我们回现代吧?”简淮宁觉得自己老是从时澈联想到二哥后院里的美人姐姐,着实有点……
她清了清嗓子,取出了第二枚和第三枚符纸,贴在了彼此的心口上。
……
长久的昏睡与黑暗过去,简淮宁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渐渐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