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当简淮宁右手下压,将未开刃的冷铁从剑鞘中缓缓抽出,摩擦出一片令人背脊窜起鸡皮疙瘩的刺耳金属音时,他才能相信,这确实还是那把足足有四十斤的重剑。

简淮宁冲对手微微笑了下。

她知道彭瀚指定给她这柄重剑,是想为难她。

但简家军世代镇守西北戍边,以骑兵为主,轻骑铠甲二十斤,重骑铠甲四十斤,再加上为求破甲威力的骑兵长兵器,攻练刺击,防持重盾。

每年春秋二季,选军中精兵,千里奔袭长途拉练。

他们可能想不到,她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而雪山这种对现代人持续减防的自然环境,对简淮宁而言,就像龙归大海,虎返深山。

她本来就不是生在文明城市的现代人。

她是长在西北边塞的将门之后。

大启承佑九年,父兄战死沙场,连朝廷都以为淮城要守不住了,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时年十六岁的简家幺女,临危出阵,力挽狂澜,带着城内仅剩的八百少年兵,星夜出城,于雪山脚下埋伏了三天两夜。

以冻掉半只耳朵,两根尾指失去知觉为代价,伏击得手,血洗敌军先锋营。

一战惊天下。

雪山再冷,也只能冷得激起简淮宁血液里沸腾的战意。

重剑出鞘,三尺青锋直指面门,简淮宁用彭瀚挑衅她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话语,回击了他。

“我练的也是真功夫,不会陪你假打的。”

“破相受伤,骨折身亡,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