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与银白的灵力在二人身遭荡开,万灵树千万枝条无声摆动,恍若阵阵瑰丽的海浪,脆弱的花苞在海浪中翻滚,仿佛下一刻就要茎断根折。
在方衍以为何昼月要拔剑动手的时候,何昼月的气势全都收了回去。
几经挣扎后,愤怒与焦躁都化为不加遮掩的疲惫,何昼月静静望着方衍,妥协般道:“方衍,书房暗格中的那幅画,我看到了。”
画上是位少年,眉眼虽未完全长开,却已可以料见未来会是怎样清俊的相貌,抱着把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长剑笑得爽朗,当真意气风发,英姿傲人。
在画卷右上角,是方衍亲笔提的字迹:后天选一百九十三年,于登天谷。
瑰丽的海浪复归平静,万灵花颤巍巍缩在枝条后面,才绽不久的两片花瓣也隐有收拢逃难的趋向。
何昼月轻声开口:“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方衍沉默许久,半晌才道:“我会与你成亲。”
何昼月目露嘲讽:“方盟主好大的牺牲,为除魔卫道竟是忍辱负重至此。”
自从出师以来,方衍还未遭过今日难堪,警告道:“何昼月,这五十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
“这五十年?”何昼月难以置信,“方衍,你还有脸面跟我提这五十年?!”
方衍举起云岸珠:“那你呢,为谁废去了半身修为?又是为谁一反常态对修真界大事那么热心?润元并非神医谷弟子,你与他又有何渊源?!”
何昼月眼眶泛红,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往生外挤:“方衍!你就是个混账!”
方衍还欲再说,却被一点近在咫尺的血腥味唤醒。
何昼月被他掐着的手腕已经充血,变得红白斑斑,可何昼月却没有出声,额角爆出青筋,连唇都咬破了皮,该是很痛,却又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