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昼月到,何汐亭顶着虚弱的身躯,笑容仍是明亮的:“兄长,你来啦。”
还真是一副活了今天没明日的样子。
伺候何汐亭的小厮给二人斟了两杯新茶,便按着何汐亭的意思退下了。
茶具桃枝为底,檐雕木兰,是万金铸出来的清雅,而何昼月碰都没碰,端的是速战速决,随时都要走的态度:“何事寻我?”
何汐亭苦笑:“兄长还真是片刻不愿在我这儿多待。”
何昼月:“你是想叙旧?”
见何昼月无情到这种地步,何汐亭也不再客套:“听说父亲曾去找兄长替我换血,兄长拒绝了。”
何昼月:“妖王已快到仙盟。”
何汐亭:“若我的病妖王也治不得,兄长可愿帮我?”
何昼月漠然道:“不会。”
何汐亭又笑了两声:“兄长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仿佛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入不了你的眼,唯有盟主一人值得挂怀。”
何昼月心道他挂怀的事多了去了,相识百年,何汐亭一点都不了解他。
不过他没必要同何汐亭解释。
“你心中厌恶,甚至看不起修真界,只想独自得道成仙,路上最多添一个盟主,哪怕屡次斩妖除邪也都是为了他,但你可知道,盟主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点。”何汐亭像是叹息一般,“盟主胸怀苍生,兼济天下,你们所追求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