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昼月只觉旧伤复发,恨不得当场把闻十七的头给捶进肚子里。
他受教于师尊多年,克己守礼,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又不会对普通人发脾气,只尴尬地拒绝道:“不必了。”
然而那些人却不放过他,挤着往他身上靠。
“公子还害羞呢。”
“公子是头一次来吧?没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奴家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何昼月巅峰出窍,如今再不济也是元婴仙君,被几个凡人围困在中间,却是手都不知道往哪儿躲,只从花白的缝隙里向闻十七投去求救的目光。
闻□□声笑了出来:“看给我们公子臊的!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人家正经生意,卖艺不卖身。”
闻十七说完,那几个男男女女也各自散开,口中边打着招呼,边规矩地各找地方坐下,不住地开起何昼月的玩笑。
何昼月反倒松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取闻十七的项上人头。
这家店确如闻十七所说做的是正经生意,环境并不吵闹,大堂里管弦相合的曲子也并非靡靡,而是清远悠扬,让人想见天高海阔。
就是他们处的这个包厢装潢……大红大紫,边边角角又乱掺进去亮粉明黄,好像谁家油彩全给打翻了。
多半是店主专门给闻十七留的地方。
好好的一个出窍期高阶修士,没有审美。
没有审美的高阶修士拿着把不知从谁那儿涮来的山水折扇,长椅上那么一靠,已经陷入了温柔乡:“我朋友这里的人真的是才貌双全,唱戏唱曲儿评书都会说,你想听什么?我不太会安慰人,不过这些个哥哥姐姐可都是解语花,要不让他们开导开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