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闲震惊坐起身的刹那,映入眼帘的便是四根纯白床柱。
他脑袋轰的一声。
这不是厉倾羽的床榻吗! ?
懵逼之际,他甚至发觉雪色流苏居然跟着他,一同睡到厉倾羽枕上。
雪闲栗色头发散乱在颊边,身上里衣四处皱巴巴,外袍还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只剩件薄薄的里衣。
他下意识地攥紧枕边流苏,蓦地感觉掌中触感有些怪异。凑近一看,昨晚被自己梳顺的缎质流苏,眼下竟被打了三个结!
打结的部分却绕的死紧,仿佛有人刻意绕圈后再狠狠发紧。
雪闲瞪圆了眼,这又是怎么回事! ?
心肌梗塞。
昨日他靠在长椅上看书,对自己睡到厉倾羽榻上的过程,毫无头绪。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下榻,想先寻找外袍披上。视线环视一圈却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眼角一闪,才看见厉倾羽昨日坐的榻垫那,有抹浅蓝。
雪闲快步走去,将衣袍拾起。
此时此刻。
浸羽殿外的廊上,立了道颀长身影。深蓝衣袍衬着结实肩宽和极高的身量,双臂简单覆于背后。
勾长的眼眸正望着殿门,似乎只需这样,视线便能穿透厚重的门扉,看到室内情况。
里头的人正慌乱的穿上浅蓝衣袍,手足无措的步回长椅边。
厉倾羽神色未动,仿佛对浸羽殿内的混乱毫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