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萧舟剑眉轻挑,还是冷峻的面容,音调里却带着些许慵懒:“你来了便足够,孤擅画美人。”
兰珮莹一个激灵,这话听着实在不正经,像调情。
她极快地看了谢萧舟一眼,发现他眸色如同寒潭般清冷,她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自然不曾注意到,当他看向她时候,眸底的炙热与柔情。
兰珮莹放弃了,她没有同谢萧舟争论的资格,她强忍着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既然是画赏梅图,那我去那边梅树旁边站着吧,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姿势。”
外头很冷,兰珮莹不想出去,可是待在谢萧舟身边,对她来说,是另一种更加刺骨的煎熬。
谢萧舟提笔看着她,口气带着几分商量:“你别出去,孤只要你待在孤的身边。”
兰珮莹闻言,嘴角诧异地抽动了一下,这太不像谢萧舟说话的语气了。
谢萧舟也意识到这句话不合适,引人误解,他平淡地补了一句:“孤的意思是,只要你坐在孤能看清的地方便可。”
谢萧舟提笔开始作画,兰珮莹顺从地坐下,心里把谢萧舟骂了十八遍,大冷天地折腾她,脸上却不敢露出丁点儿不悦。
两人静谧无言,唯有梅香和墨香萦绕在衣香鬓影之间。
时间过去许久,兰珮莹忍不住偷眼看了看谢萧舟,认真作画的男子颀长挺拔,冷峻绝尘,气度之雍容威严难以言说。
虽然谢萧舟惯常面无表情冰块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兰佩莹忍不住又想起上一世,谢萧舟虽然算不上仁君,但他匡扶国家社稷与危难之中,施政恩威并施,又懂得权衡之道,不奢不靡,与民修养生息,他登基十年,大周已隐现盛世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