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飞,让方知鱼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似乎也感受到了当时原主的无助和失落,苦熬的冬夜,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里,竟然被自己一直敬重的母亲认为,是在耍性子,才没有来请安,真是可笑又可悲。

眼前,宣平侯夫人还在继续说,“这人怎么跪在这儿?可是得罪了你?”她说的是张二愣子。

“知鱼啊,也不是娘说你,平时性子娇气,容不得旁人半点儿冒犯,可如今长大了,怎么还这般?开店讲求和气生财,更何况今日还是你的酒楼重新开张的大喜日子,不如将人给放了,也好结个善缘?”

“宣平侯夫人的意思是说……”方知鱼看向宣平侯夫人,一双眸子不带任何的感情,像是看陌生人,“哪怕他在我开业的时候来砸我的场子,也要我将他放了?”

“都是爹生娘养的,你这店也好好的,”宣平侯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因着这点小事,便将人送入锦衣卫,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他的亲人若是知道了,该多难过?”

原本张二愣子听宣平侯夫人为自己求情,先是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听她后头这话的意思,又仿若懂了什么,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

“可他说,自己是受人指使,”方知鱼抬头直视宣平侯夫人的眼睛,“我总得知道,是何人与我方氏食肆过不去吧?”

宣平侯夫人看了那张二愣子一眼,而后道,“罢了罢了,你长大了,娘说 * 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像极了疼爱女儿选择退让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方知鱼从看到了宣平侯夫人的那一刻,便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眼下不放人,也不是指望着能从那张二愣子的手中拿到什么证据,只不过是杀鸡儆猴,做给旁人看,让旁人再不敢轻易招惹方氏食肆罢了。

她看向裴韶安,“那便多谢裴指挥使了。”

裴韶安点点头,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将人拖下去,“淳和郡主之事,便是我裴某之事,无须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