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柱没有打扰,赶紧回家了。见季老爹和季老娘在呢,他点头示意,笑了笑。
季老娘也不觉得悻然,反而笑嘻嘻的道:“今儿大牛可威风了,他爹瞧见了,哎哟哟,我家大牛可真是出息了,以后县衙里抓人,县太爷也要多仰仗他呢,老太太,您是没瞧见。”
张融融见她如此兴奋,便只是笑。
张兴柱却没什么好声气,道:“亲家母是只瞧见贼吃肉,没瞧见贼挨打。大牛是在县里长脸了,县太爷和城里人都服他,可是他抓人的时候,有好几个就动刀子的。真以为衙役那么好当?!若没几分真本事,谁能当得住?!这世间,哪一样容易?!真以为还有只耍威风不出实力的好事?”
季老娘唬了一跳,道:“咋,咋还动刀子了?!”
“所以平时才叫大牛多吃点肉,多练练力气,不然真遇上狠角色的时候制不住,亲家母也别心疼我和姑使唤他,那是锻炼他呢!”张兴柱道。
这话吧,听着是对,可是就是有点怪怪的。
季老爹心里清楚,对于季大牛下了衙门,还要帮着张家作坊干活这件事,他们是有意见的,只怕亲家也是早察觉出来了,此时说出来,就显得有点特别的叫人没脸。
不过两人脸皮都厚,季老爹道:“应该的,亲家心疼他,才会锻炼他呢,只咱们两个老的啥也不懂,只知道在衙门里的风光,却不晓得里面的风险。”
季老娘捂着胸口,有点后怕,道:“……咋就动刀子了呢。”
“事涉财,人命的,能没有凶险?!”张兴柱道:“亲家母与其担心这些没用的,不如操心操心给大牛缝件牛皮甲,以后上下衙门也好穿着防身。这个才是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