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人没有反应,杜若将唇口咬得通红,转身出了殿。
对送信而来的钦差道,“殿下不好不坏,偶尔清醒,多来睡着。需静养。”
“微臣可否看一看殿下尊容?也好回去复命。”
“一眼便罢,休要扰了殿下。”
“是是、微臣谢过王妃!”
钦差回话颤颤巍巍,他听说过这位王妃,素以清冷寡言、不苟言笑闻名宗亲高门。但未曾想过冷得这般如刀似剑。
明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眉宇间却已是万水千山碾过,然这千山万水又凝成霜雪聚在双眸中。
杜若随着钦差一起入殿,当真只让他看了一眼,便下了逐客令。
自从郦城回来,她便是这副模样,任何人要见魏珣,都需经过她。她心情好时,大抵让他们见一面,但也只是一眼。心情不好时,直接连个回信也不给。
自己避在殿中,搂着他或小憩,或聊天。
等心情又开怀了,能想起他们,便再放他们进来。
按着寻常的后院内眷,这王府属臣和西临府军大抵早已闹出声来。
信王可不是她一人的信王,是整个信王府乃是大魏的信王。
可偏杜若,两次司鼓于阵前,一次守,一次攻,震得他们人人敬仰,半个不字都说不了。不仅不言她霸着殿下,阻碍他们公务,只个个觉她不易,私下里皆暗暗想着各种法子,希望自家殿下早些醒来,盼望王妃能展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