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乃诛杀之罪。”魏泷离座起身,伸手扶过杜若手肘,白了她一眼,“瑾瑜若醒来,知道朕杀了她王妃,不知要闹成什么模样!”
“再者,此刻姑母还在为朕镇守京畿,转眼痛失爱女……”魏泷笑了笑,“自然,表妹你若当真欺君不可恕,想来瑾瑜和姑母皆是大义之人,不劳朕动手,他们也会自己动手。”
杜若眼尾泛红,就着魏泷的手起身。
“说吧,骗朕什么了。”
“是殿下的病。”杜若已经红了整个眼眶,“并非今日才这般,实乃陛下回来之前,便已是如此。妾身惶恐,既忧说了实话,多人知晓,传了出去,被边关他国暗子利用。又怕一语成谶,殿下、殿下真得不再醒来……”
“故而瞒至今日,实在是妾身心力难撑,唯望陛下作主!”
魏泷看着杜若,半晌道,“你是该罚,瑾瑜是你一人的瑾瑜吗?他不仅是你的夫君,更是整个大魏的信王。如此大事,岂是你一人能担下的!”
“今日告知了陛下,妾身也算有了主心骨。”杜若依旧低着头,眼泪一颗颗落,“陛下当如何?妾身自是遵从照做!”
“还能如何!”魏泷往寝殿望去,叹了口气道,“临漳地处边关,瑾瑜这般模样,自然也是要封了消息,莫传入他国之耳,以多生事端。且挑好的医官照看着!”
杜若点了点,“多下陛下!”
“你,也顾好自己……”魏泷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莫名又咽下了,只按了按杜若肩膀,转身出殿。
临走之时,谢蕴从榻上起身,目光与杜若接上,彼此心领神会,只福了福以示相送。
杜若又回了寝殿,捧着那册书继续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