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孙桂芳和杨继西不知道怎么接。
在这个年代,好些人都在家里生孩子,只有胎位不正难产等,才会去卫生院或是县医院。
像刘香莲,她去县医院生孩子,生产队里的好些人都没啥闲话,但像是康嫂和孙桂芳,提前就去医院的人来说,有些人就见不惯。
说什么矫情啊,什么谁还没生过孩子,家里不能生,非要去花钱生孩子。
还有坐月子也是闲话多得很,这个年代坐满月子的人很少,好些人都是生了后的第三天就起来干活儿了。
“你这次没怎么水肿,养得也不错,”孙桂芳岔开话题。
“是啊,这一胎一点都不折磨人,”沈凤仙也笑,“一定是个听话的孩子,我倒是想要个闺女,都两个儿子了,再来个儿子,以后娶媳妇我和狗蛋爹的腰怕是得累断咯。”
她才过来一会儿,杨继东就找过来了,“你这么大月份了,还到处跑啥啊。”
他有些埋怨道。
“我在家闷得慌,”沈凤仙见他过来,也起身扶着他的手准备回去了,“桂芳,得空了也过来坐坐。”
“好。”
但不管是孙桂芳还是康嫂,都没有去那边串过门。
刘香莲他们过年的时候也回来吃饭了,还住了一晚上,何明秀他们就过来吃了一顿年夜饭,白天大花过来玩儿,他们都没怎么出门。
“西哥,那天福宝爸回来是不是为了背粮食?”
孙桂芳忽然想起初二那天,杨继北背着一个大背篓回来,走的时候背篓满满的,杨老汉的脸色不是很好。
“对,”杨继西点头,把埋在火堆里的红薯扒拉出来,“分住不分家,但粮食该给他们的还得给,本来腊月二十六就该给了,但三叔他们只字不提,祭祖那天,老四提了两句,就被三婶给岔开话题了。”
越想越气,但也不能吃亏的杨继北便在初二那天回来,背走了几个月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