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本来不忙。”但是现在很忙了。

沈罗珏看了眼朱瑶彧眼下的青黑,有点儿愧疚的笑了笑,“是我让表姐受苦了。”

如果没有《民报》,朱瑶彧本不用每天处理各种纠纷,一个京兆府尹,愣是比当县令的时候还要忙。

明明像这种等级的大官,平时都挺清闲的,不是大案子,不会闹到她面前。

只是常去平康坊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那些百姓对付他们,这些贵人自然就跑到京兆府来闹,要说法。

朱瑶彧出身朱家,小一点儿的家族不敢逼迫太过,大多数被她两三句就搪塞走了,但是耐不住受害者太多,在京城这个一块砖头砸下去能砸到两三个高官的地方,总会出几个不好对付的。

比如这次风波,连朱瑶彧的亲哥朱善都被人闹了,还好百姓不敢在京兆府尹门前泼粪。

“陛下说的哪里话,一切皆是臣职责所在。只是今日城中格外热闹,平康坊的乐人们在街上游行,还向外派发纸条,上书希望陛下废除乐籍的话。”朱瑶彧从袖口的袋子里掏出那一张纸条,呈上。

沈罗珏看着纸条上清秀不是风骨的字,赞了一句,“好字啊!”

“陛下。”朱瑶彧没忍住,不赞同的唤了一声。“这些纸条在城中流传,极易动摇民心。”

“动摇民心?动摇什么民心啊,难道那些乐人要凭借游行,来造反吗?”沈罗珏不在乎的回道,说的话让朱瑶彧心头一跳。

“自然不是!那些乐人手无缚鸡之力,安有造反之心?”朱瑶彧怕造反的名头真的扣在那些可怜人头上,连忙解释,“只是臣担心,事情闹大后,会有人浑水摸鱼,火上浇油。世上从不缺唯恐天下不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