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堂听着铿锵之音,闭目似是回到了边塞,同样在外打仗的将军钟婉宁也是十分怀念,比起人心似鬼蜮的京城,她们更适合在辽阔的战场上厮杀。

秦九龄身为全场音律造诣最高的客人,却听的心不在焉。

何璇的琴技高超,弹奏出的曲子十分悦耳,可也仅限于悦耳,与《民报》中提到的“令帝赞叹连连,百鸟停驻,齐鸣应声,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相差甚远。

秦九龄不知道是文章里描写的太夸张,还是过去十来年,何璇的水平降低了。

秦九龄还在想着,猛然听到薛满堂一声叫好。

“好!”

“精彩,不愧是何大家,得闻此曲,今日我等不虚此行啊。”比起单纯只会喊好的薛满堂,钟婉宁显然更会夸赞别人。

何璇听着,露出浅淡得体的笑,“三位娘子谬赞了。”

秦九龄:“此曲确实甚佳,就是不知道,何大家可曾去过边塞?”

何璇一怔,微微摇头,“回秦统领的话,奴从未踏出京城一步。”

秦九龄张嘴还想再问,薛满堂一拍桌子,说道:“没有去过边塞,还能弹出这么符合边塞之音的乐曲,何大家可真是太厉害了!”

“少将说笑,奴只是照着谱子弹奏罢了。”何璇知道自己弹出来的边塞曲是没有灵魂的,因为她从未见过边塞。

或许至此一生,她只能弹一弹那些有关闺怨哀愁的曲子,甚至连家国天下的大曲,她都无法弹出真情。

因为她不曾体验过那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