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冬的喉口微哽。
一声“去找太太”这样的话,始终徘徊在唇边,如何也说不出。
和他在一起,让“她”那么的痛苦,连日来的相处,都没能打消“她”的决定。
是否放“她”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楚砚冬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是继续满足自己的私欲,捉时景苏回来,还是成全时景苏的希望,赠“她”自由。
站在遮阳伞下,望着远天的日光,他忽然想不出答案。
在这一刻,暖阳又静悄悄藏进云层之中,云朵的边缘都被染上绚烂的金色,和被火舌吞没了一样,一抹浓烈的焰火,在青天白日里盛放。
云层的表面背着光的地方,全都黑了,只余边缘一片纯粹的光。
楚砚冬立在这里看了许久,终于想定什么一样,“不用找了”四个字将要脱口而出。
身后忽然整齐的一声:“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他回过头。
是时景苏。
站在他的身后,白到惊人的皮肤,美到惊艳的面孔,像是踏着幽蓝深沉的海,踩着那些细碎的聚聚又散散的浪花,在晃荡的海面前又回来了。
他身后的那些来来往往的游客们,都成了点彩的背景布一样,这个近景之下,似乎只有时景苏一个人是清晰的。
恰在此时,太阳终于努力地从云层里再次钻出脑袋。
一瞬间,耀眼的光辉将大地笼罩,海面恢复一片生机。
游客们的欢声笑语,重新如翻涌着的海浪,在瞬息之间闯入耳边。
那一刻,复苏的不仅仅是海,也仿佛还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