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模样好不亲昵的对着凤歧道,“帝师,昨晚睡的可还舒服,”

淡雅的香气伴着清风萦绕在鼻端,并不惹人厌烦,凤歧乐得配合,继续抚琴,“有劳陛下关心,睡的很好,”

两人一唱一和,直到梁王走远。

平时端庄冷情的人,突然温柔起来,即便是什么都没做,亦是惑人的。

季芜见风歧没有拒绝,便更加得寸进尺,缓缓靠近,伸手就要去搂凤歧的腰。

啪~一根木尺适时出现,“陛下莫要逾矩了,”

季芜盯着那把木尺怔了怔,稍显木讷的缩回了手,而后又恢复成了恣意的模样,别有深意道,

“ 朕竟想不到帝师是个念旧情的人?”

“陛下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凤歧顺势将木尺收回,唇角弯起,似是很满意季芜的反应。

木尺上刻着岁兰二字,木尺表面有因常年抚摸而散发的古旧光泽。

岁兰,是风歧给季芜取的小名。

凤歧那时说希望季芜能像大漠里的千岁兰一般,即便是无云无雨,也能傲然存活。

季芜当年被先皇后收养,自小就被丢进暗卫营里训练,每天学的都是怎么杀人,至于治国理政,所有人都默认与她毫无干系。

而恰恰是凤歧当年在梁王府里的善意,唤醒了季芜心中不甘不愤的种子。

这把尺子,正是当年风歧私下教导季芜时,用来训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