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温楚楚湿漉漉的毛发毛毛躁躁乱成了一团,此时被一件满是大佬气味的袍子层层叠叠裹着。
她被放在床榻上,又受了沈清衔好一阵的蹂躏,才终于甩了甩脑袋,将散发着潮气的身子窝成一团,挨着大佬的枕头紧缩。
“药膏。”沈清衔自昏暗的烛光中走来,她手里握着一只小小的白玉瓷瓶,瓷瓶里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白膏看起来像是猪油一般的滑腻。
温楚楚眯着眼睛,懒洋洋仰着脑袋朝着沈清衔伸了伸脖子,大佬的指尖在瓷瓶里勾了一下,沾着药膏缓缓落下,温楚楚眉间的那道伤痕处,立刻传来了一阵轻微刺痛,大佬才又沉默着转了身离开。
出了这样的意外,温楚楚多少觉得沈清衔的情绪受了影响,今夜便也变得格外消沉,比起往日对着她有意无意的念叨,此时的大佬就像是封闭在夜幕里,将自己藏得更深了。
刚刚还是幽幽的烛光闪烁,转眼间随着沈清衔抬臂的动作彻底沉寂了下来。
房间从温暖的橙黄一下就如浸在了湿冷的冰水之中,无尽的夜色弥漫,只余下微弱的月光,还映在温楚楚蜷缩的枕头旁,寂静得令人不禁放轻了呼吸声。
温楚楚不明白为何沈清衔的那么挺拔的身影会变得佝偻,就像是在明暗的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沈清衔沉默不语,当今夜恐惧再次袭来之时,她所有的悲观情绪又一次无处遁形。
难以抗拒袭上心头的窒息感,沈清衔环着温楚楚悄无声息的躺下,将面庞埋在她的肚皮上,又沉入了暗夜之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当沈清衔意识到自己的个性越来越扭曲的时候,温楚楚的到来,就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将她剖成了光与暗的两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