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糖供应紧张到什么程度?就说大队书记家的那斤冰糖吧,可是他去县城走了关系才买到手的。
会计叔为了给儿子办喜事,托人买糖花的钱比糖本身更贵。
就这么夸张。
田蓝痛快地答应:“可以,都给你们记上账,过年的时候统一算。”
这下大家都激动了,赶紧跑回家拿瓶拿罐子,不然也不好用手捧着蜂蜜一样的糖浆回家。
他们走了再回来,13号人就翻了两倍不止。
现在家家户户都住在一起,左邻右舍根本没秘密。听说知青点熬出了糖稀,大家都激动的拿着瓶瓶罐罐过来沾沾甜味。
谁家亲友还没个身体虚弱的老人孩子和刚生产的妇人,就是暂时不需要的,过年时也得冲碗糖水招待贵客吧。
7毛钱一斤糖稀,可比1块5的高粱酒划算多了。
知青们熬了大半锅糖稀,瞬间就被耳聪目明的社员分刮了干净。来晚了的人还拍着大腿后悔,怎么就不走快点呢?
可没有就是没有了,他们本来就是头回做。
用田蓝的话来讲,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卖呢,准备留着自己吃。谁知道大家的鼻子这么灵啊。
没买到糖的社员赶紧预定,下一锅必须得有他们的份。
好不容易得到保证,大家才悻悻地离开。
陈立恒转过头,瞧见大队书记还没走。不知道是天黑还是他的脸黑,反正就是黑黢黢的一片。
陈立恒感觉好笑,开始和书记谈判:“叔,你也看到了,现在广大社员同志迫切希望可以甜甜嘴,而且还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他跟大队书记算账,“山芋干不要粮票,8分钱一斤,可变成糖稀之后,就能买7毛钱,几乎翻了9倍。而且这玩意儿说白了根本没多少技术难度,大家都会做。要是我们赵家沟放开了手脚好好搞这个,肯定能形成规模,干出产业。”